被消音的台灣人榮耀 by 一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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賴和留言:「不要當奴隸,也不要當奴隸的奴隸。」

今天排定的工作是大掃除,很期待!先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午餐,把秋葵、蘆筍切小小段,用辣蒜煎,軟了以後倒蛋汁、撒上馬茲瑞拉起司,然後蓋上鍋蓋悶,覺得自己有大廚的架式!起鍋,配上紅色小番茄、黑色橄欖,整個餐盤就是一幅畫。

自從買了新的不鏽鋼平底鍋,做起菜來更得心應手,不知道之前為什麼要等那麼久都不行動?從洗菜、切菜、調味到上菜,每個步驟,都感覺到自己的專注,肩負著神聖使命!

消化得差不多以後,就開始動工。只要一想到「why not now?」全身細胞就會立刻充滿電,跳起來行動。

今天,專攻灰塵,把桌子、櫃子、門、椅子、吊扇、立扇,通通仔細擦拭過,也把披在家具上的布料,拿下來清洗。打掃前,這個空間很像一個耳朵後面沒有洗乾淨、腳跟黑黑的大美女,打掃後,因為細節的注意,讓她從頭到腳、裡裡外外都乾淨了。本來還要擦窗戶,但因為要去哥嫂家用晚餐,時間不夠,於是作罷。

搭公車去中和。天氣悶熱,車外和車內的溫度,強烈對比。以前我怕冷,一上車就要加外衣,有一次聽到師說,那是因為皮膚的收縮膨脹不良,後來,如果有機會我就會練習,就像今天,讓冷氣吹著,把注意力放在皮膚毛細孔,感覺它們隨著一呼一吸、收縮膨脹,沒有多久,體溫就自然調節了,皮膚表層冰冰涼涼,很舒服。我發現,是我的心態緊張,讓皮膚失去了自然的彈性。只要我不排斥冷空氣、疑神疑鬼,就沒事!

晚上,在哥嫂家過端午節,因為只有我們三人,相處很有品質,談話也可以談的比較深入。今天最大的發現是,自從接觸普世價值到現在,可以跟哥對話的內容變多了!以前,講到他的工作,我都興趣缺缺、也沒有背景知識,難有交集,現在,我可以跟他談台灣勞動人權的落後、以及歐洲勞動法規是如何進步,談台商投資中國市場的問題,談中華電信壟斷、讓台灣網路技術落後的問題…。

哥也跟我分享此行去中國的見聞,在重慶,他看到一排老房子,遠方的背景,則是高聳的大樓,遠看蠻壯觀的,結果他們繞過去到裡面看,根本都是空的、假的,一片荒蕪,如果不是親眼看見,根本很難相信!徵收土地,讓人民失去原本的生活型態、社區意識,讓人民流離失所,失根失土,一切都只是為了衝個虛假的GDP。最可悲的就是,人民不能說一聲「不」!

此行,一切由中國那邊招待,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台灣的投資人。同行的人中,有很多人都有在中國投資吃虧的經驗,所以,問了一些直接而犀利的問題,然而,得到的卻還是官僚的樣板回應。

在北京時,一位朋友請他吃飯時特別說:「這就是被吞掉的那棟新光三越大樓。」即使如此,那位朋友還是沒有放棄在中國發展的機會。深深覺得這是台灣人的悲哀,國內市場被大財團壟斷,中小企業沒有生存空間,所以,很多人寧可去中國開疆闢土,雖然風險大,但也因為市場大,以為可以像美國西部拓荒那樣,在強取豪奪的混亂過程中,趁機撈上一筆吧。其實,這種野蠻遊戲,豈是一般無權無勢者玩得起的呢?

今晚,帶了兩本書去送給哥嫂,一本是林建隆的「莿桐花之戰」,因為哥哥以前看過林建隆的「流氓教授」,很喜歡。另一本是周婉窈的「少年台灣史」,哥哥問:「這是從什麼朝代說起的呢?」我說:「從台灣島的誕生說起的。」哥:「你記得以前歷史課本上講到台灣,最早是從哪個朝代說起的?」我:「大概是隋朝吧,不過,這本書,不是從中國的角度來說台灣史,而是從台灣自己的角度。」

哥很感慨,這些關於台灣的歷史,都是後來自己惡補的,學校沒有教,不過,幸好高中時他唸延平,剛入學時,覺得很奇怪,為什麼老師都在罵政府,還說「你們小學國中讀的書都是假的,都是國民黨編的。」也是在那時候,第一次聽到了二二八的故事,老師會挪用課堂時間,來講真正的歷史。漸漸的,他就有概念了,知道課本說的東西,要保持懷疑,政府、媒體說的,也不一定是真的。

我驚嘆:「那你們升學率還那麼好,真不簡單!」延平學院,曾是第一所台灣人辦的私立大學,創辦人朱昭陽留學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經濟學部,戰後,回台創立延平學院,希望培育建設台灣的人才。然而,隔年二二八事件爆發,延平學院被控有學生參與二二八,辦學半年就被迫關閉,一千一百多位學生因而失學。到1949年才復辦延平補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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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延平學院到延平補校、延平中學的創立,過程曲折艱難,但朱昭陽始終堅持設立台灣人大學的理想,延平校徽以螢火蟲為象徵,就是希望大家在社會有成就時,能學習螢火蟲照亮別人的精神。

跟哥哥說,其實,以前我都不知道這些故事,後來一點一滴慢慢了解,才發現,我們失去了多少身為台灣人的榮耀。哥也說,他看到鄭南榕的故事,感動得都要流淚,也才知道葉菊蘭鄭南榕的遺孀,傳承了他的遺願、活出了他的精神。

深深覺得,當政治不再是禁忌,我們才能暢談心中的嚮往,才能有靈魂的交流!